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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关怀 一枝一叶总关情

发布时间: 2015-08-03 15:23:31   作者:夏景波   来源: 宣传部   浏览次数: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人的一生暂短又漫长,在不经意中青春不再、韶华已逝。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老了生病了,心底便涌出强烈的渴望:我的生命是多么需要呵护和关怀啊!特别是那些得了不能治愈疾病的生命,无论年龄多大、阅历深浅、官位高低,都需要从身体到心灵,从精神到灵魂的安抚与疏导。由此,新兴了一门医学领域中边缘性交叉学科:“生命临终关怀”,这是社会需求和人类文明进步发展的一种标志。

  生命从诞生到逝去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是否快乐、温暖、明丽、安宁、静美等等诸多因素,构成了生命的质量。随着人类文明程度的提高,人们不仅追求生存的质量,对死亡的质量也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临终关怀在实践中呈现出高度的立体化和社会化,集中体现着社会人文关怀,自1967年诞生于英国,很快就遍及全球五大洲70多个国家和地区。中国临终关怀的兴起以1988年天津医学院临终关怀研究中心成立为标志,虽然经过27年的发展困难重重,在21世纪初依托于综合医院的临终关怀机构纷纷倒闭,但是它的星星之火还是温暖了无数的患者和家庭。

  医疗与亲情的悲与痛

     让人死的有尊严、舒服而快乐、了无遗憾,是现代文明中死亡文化的最高最高境界,是临终之人生命的最后追求。近日新华网记者王学良撰写的关于临终关怀的深度报道:“为一个将逝之人动用这么多人,值不值”的文章,在社会和业内引起强烈反响,网易财经、每日新闻热点等多家媒体进行了转载。王学良在文中写到了昆明第三人民医院教授马克的关怀科,马克教授是中国生命关怀协会的常务理事,研究缓和医学已有20多年。文中写到:马克曾经遇到了这样一个病例:一个女孩,母亲肿瘤晚期,在ICU里住了100多天后,依然治愈无望,被别的医院建议转到马克的关怀科来。之前在ICU已经花了40多万,这个医药费的数目早就超过医保范畴十几万了。光是呼吸机,每天都要有将近8000元的开支。“你还准备自费下去吗?”面对马克的疑问,女孩直接表示:家里还可以卖一套房。“你母亲这个状态,你卖了一套房,但母亲很可能还是去世了,你这么做有没有意义?这样做只是在延长一个死亡的过程。人不可能每天都要靠呼吸机活着。而且人带着呼吸机是会很难受的。哪怕你只是用一个月的呼吸机,结果可能就是你再搭进十几万或者卖一套房子,你觉得那是在给她生命吗?到了我这里来,我会保证让你的病人舒服,而且不会做任何无意义的治疗。”女孩儿走了,马克轻轻叹了一口气,但并没有觉得轻松。现实中,因病致贫的例子不胜枚举,多少家庭因有了癌症病人,倾其一生的积蓄,还要卖房卖地四处借债,最后人财两空。在当前的医疗体制下,医院把这部分患者往外推,是被制度和现实双重压力逼迫的:患者太多、病床紧张、医保政策限制、上级要求的考核“病床周转率”“死亡率”等指标……这些都是医院难以解决的问题。提到癌症晚期患者,人们往往会想到病痛的折磨。但更让他们痛苦的,其实是在当下的医疗体系下,他们很难找到适合自己去的地方。上海人秦金培,可能是国内最著名的“没地方去”的肿瘤晚期病人:从2011年底到2012年3月1日的短短两个多月时间里,因为被查出是肺癌晚期,他被上海肺科医院、华山医院、长海医院、市东医院等多家医院下过“逐客令”。马克说:“我们要是不收,他们真的就没地方去了”

  这就是晚期癌症患者医疗的悲哀之处!

  一位40刚出头的肝癌晚期患者,是国内一所知名大学的教授,妻子经营一家公司,上初中的女儿品学兼优,功成名就家境殷实。从丈夫确诊,妻子就决定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医疗手段、用最好的药。有医生说,什么治疗都没用了,看他想玩什么、吃什么、怎么舒服就满足他,妻子说不行,一定要治疗,我们有钱。她带着丈夫去美国、加拿大等国,听说哪里有好的医生就去哪里,一年下来,丈夫再也走不动了。在经历了手术、化疗、再手术换肝、再化疗,病人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家里的钱也基本花光。当癌细胞再次侵犯新的肝脏,妻子要求再手术换肝的时候,医生的意见是坚决的反对:把这个肝脏留给更需要的人吧,他真的没有必要再换了。但妻子坚决要求再换肝,妻子卖掉了公司和房子,和女儿住在出租屋里,可是天不遂人愿,在第二次手术换肝的十几天后,丈夫还是在痛苦中离世。事后有人问她的妻子:你这样倾家荡产的去给不可能治愈的丈夫治疗值得吗?妻子回答:只要他有口气我就要给他治疗,哪怕一无所有。那他所承受的痛苦呢?妻子泣不成声,她说丈夫在疼痛时发出的喊叫十分恐怖,整个楼的人都听得见,最后吗啡、杜冷丁都不管用。

  这就是亲情临终关爱的巨痛!

         谁都希望优雅体面从容的逝去

  优雅地逝去,那是文化的境界;体面地逝去,那是物化的支撑,二者的内涵既又讲究又深刻。而大多数人追求的还是心平气和没有遗憾从容安宁地逝去。记者王学良用“为一个将逝之人动用这么多人值不值”为标题,对临终关怀进行了深度报道。这样的题目是新闻报道中一种提问式标题。对于这个提问,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回答。马克主任认为,“为一个将逝之人动用这么多人,值不值”这句话是不对的!美国一个将死去的男孩,生前最大愿望是像他父亲一样飞上蓝天。护士尽最大努力,找到了空军司令完成孩子的心愿,为他专门起飞一次。临终关怀一个很大的原则:尽可能让病人走得无遗憾。浪费医疗资源是指过度医疗和无效医疗,而不是多少人投入关怀工作。

     每一位晚期癌症患者在生命最后阶段,可能都无法优雅体面和从容。身体的折磨、未了的心愿、巨大的经济压力,都让患者和家属心力憔悴。“有条消息让人心痛。某市禁毒支队查处了一起农民私自种植罂粟案。今年62岁的犯罪嫌疑人张某对其非法种植毒品原植物罂粟、制造鸦片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他的老母亲84岁,7年前患了肺部肿瘤,术后为了止疼,开始服用杜冷丁。后来没钱购买昂贵的止痛药,他就在自家园子里种植了罂粟,用大锅熬制成大烟膏给母亲服用止痛。禁毒人员表示,为了给老母亲止疼,熬制鸦片,在情理上能够理解,但是这一做法却触犯了法律。”

  毫无疑问,张某的行为将受到严惩。然而,这件事也让人们颇为感慨,据央视新闻有关统计数据显示,我国每年新发癌症病例350万,因癌症死亡人数为250万,全国每6分钟就有1人被确诊为癌症。其中,肺癌、骨癌、胰腺癌等病种的晚期,病人是极端痛苦的。不单是病冶不好,时日无多;更让人困扰的是止痛药物价格高、控制严,病院临终关怀区缺乏,病人和家庭都难以承受,这不仅对病人的生理,甚至是心理都是一种残酷的打击;因此,癌症晚期病人自杀、希望家人和医院对其实施安乐死的例子并不鲜见。很多处理肿瘤病人的药品和器械,都没有纳入医保。若是真按病情开药,疗效如何尚未可知,但花钱的势头真如风卷残云一般。“没有十几万,肿瘤这个病你根本就别来看。而且这还是比较轻微的病症。”

    曾任北京协和医院肿瘤内科主治医生的宁晓红表示,面对癌症晚期患者的那种痛苦,医生对于病情的束手无策让他们自己也备受煎熬,作为医生,本能的反应是去想办法解决他们身体的疼痛。经常接触肿瘤患者的她,意识到患者们需要的,也不仅仅是止痛。2012年11月,宁晓红和一些同事来到台湾马偈的“安宁疗护示范中心”进行缓和医疗的观摩学习。看到当地的患者被医生、护士、志愿者乃至神职人员无微不至地照顾,宁晓红第一次感慨“居然人还可以这样死去”,而一位和她一起来的同事甚至冒出了“真希望能死在这里”这样的念头。在宁晓红看来,在当前的医疗水平面对肿瘤依然没有什么太好办法的情况下,医生应该做的,是要极力去减轻患者身心上的各方面痛苦,而不能抱着“我已经用药了啊,这个病就这样,不好我也没办法”的念头,“其实不只是医生,包括有很多家属对于肿瘤也会觉得‘得了这个病也没办法,总得遭这一场罪’。有谁规定病人必须遭罪才能死呢?”癌症患者也可以优雅体面地逝去。

  缓和医疗举步维艰 

     “缓和医疗这方面的学科,我们国家目前根本就没有。我们都呼吁好多次,可是相关部门对此也一直没有什么说法。其实相比于药品、设施和治疗条件等硬件,医生的理念在对待癌症晚期患者的过程中更为重要。”宁晓红自己在给学生上关于缓和医疗的相关课程时,就曾被一些学生质疑“为了一个要死的人动用这么多人,值不值”。而马克从1999年在昆明医科大学开了缓和医疗的选修课,到2004年由于临床工作繁重,马克本人不得不终止授课。十多年来,没有一名教师重开这门课。缓和医疗这方面的学科,我们国家目前根本就没有。我们都呼吁过多次,可是相关部门对此也一直没有什么说法。马克说,没有专门的学科,这方面的知识只能通过选修课来培养学生,教学质量本来就要打折扣,将来能不能为缓和医疗提供人才支持就更难说了。”

  敬畏生命。现代医学科技的发达,给与人类防治疾病和减缓痛苦的外力。有病就治,有药就吃。过度治疗,得到的是无尊严无意义的生命。生命是质量与数量的统一。质量第一,数量并不是生命的唯一追求。长寿的前题是能自理,身体没有痛苦,是不麻烦、少麻烦他人。不然,则是孔子所言:长寿多辱了。“辱”就是失去了尊严。

  缓和医疗在国内的发展态势很难让人乐观,全国政协常委、香港医管局前主席胡定旭说:“现在医改有很多问题,对卫计委来说,缓和医疗估计不是最重要的。”没有国家层面对缓和医疗的承认和支持,专家们对缓和医疗的探索,依然会很艰难。实际上,在民间,缓和医疗的接受度也并不理想。与缓和医疗有关的“临终关怀”科室、医院,往往会被临近小区居民认为“不吉利”而引发强烈抵制。中国生命关怀协会秘书长罗冀兰认为,这和中国人的传统观念有关系,中国人忌讳谈死亡,而死亡又是不可避免的自然现象,每个人都要经历,所以临终关怀理念要通过政府、社会、医院、专家、患者和家属等共同努力渗透,通过实践,让政府出台政策、让医院实施、让社会认同、让患者舒心、让家属安心。

  美国有3000多家临终关怀医院,很多都在社区附近提供服务,这实际上是非常便利的。美国人没有咱们这种所谓‘不吉利’之类的想法。他们觉得人的生死是很正常的。马克教授说,自己医院设立的关怀科距社区很远,这样才没有受到什么抵制。面对这样的现状,从事缓和医疗工作的医生们,需要更多地去“点醒”病患和家属们。不了解缓和医疗的人,以为接受我们治疗就是在单纯地‘等死’,这需要我们做更多的工作,让他们感受到和别处不一样的治疗,才能得到认可和理解。

  社会呼唤临终关怀与特护服务

   社会呼唤临终关怀与特护服务。养老院的护理人员的素质及数量也很难满足市场需要,近几年,媒体上陆续曝出的有关养老院工作人员虐待老人的新闻,让很多打算住进养老院的老人及其子女心生顾虑。让老人有尊严地活着,有尊严地离去,是现代养老院最基本的“素质”,却是目前各大养老院最缺乏的基本要素。当前中国正加速进入老龄化社会,在养老产业、医疗保障等问题不断被探讨的时候,临终关怀的话题也开始引起人们关注。中国生命关怀协会的许多医院会员单位,如上海、北京、云南、黑龙江等地都率先开设了临终关怀病房和医院宁养院,其后又有一些托养机构开始尝试提供临终关怀服务。但在现实中,受传统意识影响,很大部分患者都选择在家庭等熟悉的环境中走完生命最后时光,这恰恰给社区临终关怀工作的开展带来了机遇和挑战。近日《北京日报》就报道了协会会员单位北京西城区德胜卫生服务中心临终关怀的事情。题目是:“341名临终患者获生命关爱”,讲的是341名患者在生命的最后时光,得到了舒缓治疗和人性化的特殊护理。成立于2009年的 哈尔滨社区医院临终关怀病房,经过这几年的探索,临终关怀扎根社区。哈尔滨市道里区光华共乐卫生服务中心主任刘璐说,2009年开设至今,承担临终关怀功能的7张床一直没有全空过,前来咨询及住院的人数一直逐年稳定递增。截至目前,累计约有600名患者在这里完成人生的谢幕。她说,目前哈尔滨市承担此职能的社区医院仅此一家,虽已运行了5年多,但由于这期间对外宣传不够,绝大多数市民还不了解临终关怀病房的具体情况。中国生命关怀协会培训部主任王亚利认为,临终病人需要生理心理 双重照顾才能凸显尊重。对于需要临终关怀的病人来说,传统的治疗方法诸如手术、放疗、化疗已经失去意义。临终关怀从治疗上首先要减轻病人生理上的痛苦,再通过精神安抚,心理疏导减轻病人的恐惧、焦虑、抑郁等情绪。这就需要护理员兼护士与护理为一身,要专业、耐心、细心、贴心。协会副秘书长兼培训部护理培训工作的石红燕说,要广泛开展卫生行业护理员的职业技能培训及职业化管理项目的推广工作,实行护理员上岗资格证书制度。目前,协会培训部正在依据卫计委的有关精神进行护理员培训工作。

        生命是神圣伟大的、生关乎情,逝关乎情、生命的整个过程一枝一叶总关情!